云婶子直接笑出声来,“老大自从跟您出去见识了一番,就有些眼高于顶了。早前就跟我们说了,不要给他定亲,他这找媳妇,还非得要会识字的。你说,那样的能好找吗?可谁知,半年前回来,竟是真的带回一个秀才的女儿,识字不说,说话都文绉绉的。模样性情都好,就是干不了太重的农活。”

        明昭听了暗暗称奇,“自己带回来的?在外面成的亲吗?那秀才的女儿是哪里人?”

        云婶子叹口气,“南边的,据说是家里打仗打没了,跟着她爹出来逃难,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爹又病了。好巧不巧的被我们家老大遇上了,她爹临终托孤,两人在土地庙里拜了堂,然后又一起葬了老的。两人就回了这边。”

        明昭听着也是一阵悲戚,战乱真是祸害了太多的人。像这种患难夫妻,倒也算是悲剧里可慰人心的地方了。至于所谓的三媒六聘各种礼数,对于如同蝼蚁般活着的平凡人来说,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云婶子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庄子里的事,等着明昭这边都安顿好了,才又起身告辞。

        晚些时候,明昭去了李云那里,让他喊了庄子里有威望的一些人来说话。没想到的,那几个跟着她出生入死的竟然都来了。

        明昭先认识了一下李云家的人,老两口原本是有三男两女的,一个女儿嫁人了,后来走散了,就没了音讯。另一个女儿在逃命的时候得病没了,还有个小儿子则被土匪给杀了。如今剩下的两个儿子,都已经娶妻,老二还生了孙子。老两口这才觉得是真的活过来了,日子有了奔头。

        云婶子还着重把李石的媳妇姚芝领到明昭跟前见了见,长得眉清目秀不说,整个人果然透着一股子温婉的气质。只是落在明昭身上的视线太过炽热,难免让人心生警惕。

        明昭蹙眉,忍不住的问道“你是哪里人?”

        姚芝目光躲闪,“曾经是大历人,如今大历朝不存在了,换成了大齐朝。而我又来了北地,现在算是北地人吧!”

        明昭听着她不加掩饰的家乡口音,眉头都快皱成一个倒八字了。

        但这会儿,该来的人都来了,李石过来相请,明昭也就打消了继续询问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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