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秦观主就为那边茫然不解的陈修解释了一下:“我那个姑姑,也是你的娘亲。不过因为怕罗浮那边忌讳,所以一直不敢和你正式相认。但这许多年来她一直都留在东海,也是为了多看看你。这一次东海来人血洗安景陈氏,幸好你躲过去,不然我这个保镖就要倒血霉了。”

        陈修初听,满面狂喜,但再一细想,又是惘然。

        诚然是罗浮山的规矩让那个女人不敢出面,一旦是母子相认,下面四十年前陈远东海莫名得子的事情就立刻可能会变成一个罪名。只要罗浮山上有一两个看不过去那个女人做法的元婴长辈,顿时就是一场血杀。哪怕那个女人同样是元婴修士,同样是二十二姓中人,照样会有各种麻烦。

        宗族谱中,这些例子可谓是数百上千,全是一片鲜血淋漓。

        但陈修更是伤感的,恐怕那个女人,自己的便宜母亲,从来就没有把自己这个没有灵根的儿子放在眼里吧!

        要不然,为什么在自己婴儿时,硬是把自己当成一件货物从东海一直送到罗浮山去?要知道,中间可是有数以亿万里之遥,就是最快的飞天云舟,也要走上一月。自己成年后东行,一路跋涉,可是用脚丈量过的。

        要不然,为什么自己从十八岁就在东海边落地扎根,一晃又是十八年,她却从来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点礼物都没有?哪怕是一页纸书,自己也能有个寄托的念想?就是现在,自己还只是知道她是玉山秦家中人,究竟姓名如何,出身如何,行止如何,依然一概不知。

        无母之人,是为最大不祥;有母而不知之人,又是如何?

        那边秦观主没有继续解释,陈修也没有继续追问。他只是抬手冲着秦观主拱了一下,简单谢了一声,就起身踉跄出门去了。

        这边林夫人还在看着秦观主,为这个突然跳出来的亲戚在吃惊,那边胡二娘心思一转,再看出门的陈修就是心中一痛。她连忙把怀里的小狐狸随便往旁边哪个女人身上一塞,急急忙忙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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