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浩大的云城,并没有什么。站满了整座云城所有角落的傀儡大军,多达数万的筑基战力的法令傀儡,甚至还有金丹战力的傀儡存在,这依然没有什么。就是这个巨大的商行里面出售活的蛟龙,代卖灵脉山川甚至是一个凡人国度的疆土,依然是没有什么。

        但是,在六耳行的云城之下,那一片地面上,有着一座金山。一座真的由金黄色的金砖和无数白银、无数珠宝、无数瓷器、无数价值连城的货物组成的小山,一座有上百米高、数百个山头、长有七八百步、宽有千步以上的小山,也是一座没有任何法阵防护、直接赤裸裸坦诚在所有人触手可及之处的金山。

        然而,在陈观水的面前,围绕着这座金山有一条站满了人的大路,金山里也有着数不清的穿着六耳行商行制服的人在各个角落穿行着。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些东西,哪怕最小的一锭银子、一枚铜钱,又或者是接着搬货的机会多带出去一个东西。

        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伸手。所有的人都是睁着眼睛,死死的看着眼前的金山,恨不得是要把这金山刻进心里。但是哪怕最小的孩子,也不敢越过雷池半步。

        因为在金山的前面,有一个石碑,刻着十四个大字:“按罗浮律,盗一金者诛,盗十金者族。”

        更是因为在金山里,随处可以看见以前被处死的那些罪人的头骨,就那样被随意丢在角落,却又无处不见。白森森的骨骸,说不清的恐怖。一双空洞的眼眶,又怎能说得清活着时的风流。

        就是“罗浮”这两个字,让这石碑上的法律从六耳行的云城展开开始一直执行到了现在。也同样是“罗浮”这两个字,让数十个金丹真人的人头成了石碑前的风景。更是因为“罗浮”这两个字,让六耳行里面那些同样姓陈的人也是只能束手,空看着金山在眼前却不能染指,空是满腔火焰却无处发泄。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六耳行的那个女主人,陈六耳。

        陈观水读过关于这个奇女子的传记,也是从阿镜那里知道这个女人修炼的是什么“道”,又为什么会以元婴真君的修为创建了罗浮三十三中最诡异的“六耳行”。就是眼前的金山,也是有一份隐蔽在里面。不过陈观水知道的,就只有一个。这座金山和天下所有六耳行云城下的金山一起,都是另一个宗门,无想山的盗宗,入门弟子的试炼之地。

        而也是在同时,盗宗所有不能入门的弟子,全部都变成了金山里的白骨。

        只有能真的偷走金山里的某一件东西,逃过云城法阵的禁制、陈家傀儡大军的追杀、善功碑上的悬赏,还有就是那件东西里面的陈六耳设定下的一个诅咒,能活着从金山一直逃到彻底抹消掉自己的所有痕迹,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你就可以算是一个可以得到盗宗真传道法的内门弟子了。

        但在另一边,六耳行里的罗浮善功碑上,却是抬头就是一个挂在那里不动的任务:“追杀金山窃贼,杀一人,得善功不等。以一始,上不封顶。”却是地道的猫鼠游戏,而且还是你死我活的血淋淋的游戏。不是猫叼着流血死去的老鼠领赏,就是老鼠反过来吃掉了猫、再被第二波来的猫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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