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天,陈观水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个奇异变化后的梁公正,肯定是和第二道祖的骑熊道长腐泉子有着某种直接挂钩的联系。要不然,前面他怎么可能在元神大战中定住自己身体周围的一片空间,后面他又怎么可能只用三剑就平定了战局。

        但是陈观水又总是有点觉得不对劲,感觉那个变化后的梁公正和自己心目里面的道祖风范,还是有一些差别。陈观水不知道道祖应该是什么样子,也不清楚道祖看到那日的血战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但再怎么想,陈观水也不认为那个变化以后的梁公正就应该站在那里旁观。

        他后面既然可以三剑平天,那为什么不能在战局没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就出手?为什么非要等到剑峰周围数万里方圆的地面上只剩下那几十个元神,等到地面上的所有元神以下的人全部死光?

        陈观水真的就想去问一句,“如果那天自己不是碰巧站在他的身后,是不是也要和那些人一样被撕成漫天血沫,连骨头都被横舞的剑气消磨成灰尘?真的自己这些人,就是他眼里连棋子都算不上、连炮灰都不如的东西吗?”

        可惜,陈观水冷静下来,就不再想这个可笑的问题了。

        道祖有良心,元神讲正气,元婴守规矩,金丹懂法律,筑基是好人,炼气修士能和蔼可亲?全都是他妈废话?

        怎么可能?

        所以陈观水只能静下心来,试探着操纵着眼前这个绿雾世界。先是变化出一个平整无比的田野,让大地长满了金黄色的麦苗在阳光下摇曳,每隔一里就树立起一个十丈高的巨大石人。再变化出一根通天的巨柱,每隔一百丈的高度就伸展出一个平台。最后就是在地面上挖了一个直通底下的竖井,每隔一百丈的深度就点燃一团火炬。

        这是在测量这个空间的六极,也确实是被陈观水测量出来了。

        东西南北上下六极,全部都是五十里,恰恰就是曾经那个梦境神通的界限。

        站在通天巨柱的脚下,俯视深井下幽暗中飘摇的火光,再看四周金黄色的田野,看着不远处那些随着自己的心意被绿色雾气变化出来的建筑,陈观水也有点无语了。只用心中简单的一个念头,身边就多了一口水井,水井边多了一个七层高的樊楼,沿着樊楼多了一条青石铺成的大街,大街再是延伸就多出了一个扬州城。自己现在所站的位置,正是以前自己在扬州最常去一个地方,号称有扬州三千青楼魁首的水晶阁。

        水晶阁还是一如往日,雕梁画栋,金砖砌花,水泉涌珠。陈观水穿过一处处的厅堂,每一处都是跟随着自己复苏的记忆,瞬间就在绿色雾气的蠕动中化成了那一日的模样。还是那个荷塘,还是那个两层的水榭,也还是那个喜欢躲在水榭二楼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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