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散了。”赵行德叹道,适才又一轮攻打没有奏效,不少猛安谋克伤亡不到一成,便自作主张退了下来。完颜斜也新继任勃极烈,为着收揽人心的关系,却不敢严行军令,将擅自撤退的千夫长百夫长斩首。

        “我们应该考虑退军,”赵行德放下千里镜,缓缓沉声道,“不告而别也可以。”

        汉军将领都面面相觑,汉军和金国缔有共同伐辽的盟约,贸然退军的话,等若是言而无信,单独毁弃盟约,将来金国以此为由报复,汉军便难以招架。有人附和赵行德,有的主张持重行事。计议了整日,都没有结果。

        眼看天色渐晚,汉军众将准备散去时,外面忽然喧哗声大起,报警的牛角先后吹响,夹杂着一声声尖利的鸣墒,守卫营垒寨墙的汉军都惊疑不定,韩凝霜一边命各营军卒披甲严阵以待,一边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但外面只有一群群来回奔驰的女真骑兵,许多领兵的猛安谋克都说不出详细的情形。直到大半个时辰后,才打听到了惊人的消息。

        据说有人亲眼看见第一勃极烈身披着红色的大氅,被亲信骑兵簇拥着离开大营向北而去。众将震惊不已,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赵行德勃然变色道:“不好,我们要赶快退军!再晚的话,可能就走不掉了!”

        营垒外面已经传来阵阵马蹄声,传令的女真骑兵在大声叫喊,各猛安谋克,汉军签军,没有军令一律不许出营门半步,否则视为叛逆,格杀勿论!

        “立刻杀出去,向南冲出去!!”赵行德沉声道,“只要杀到积翠山,就有生路了!”

        他脑子里电光石火的闪念而过,辽军数十万大军前后堵截,金兵已成强弩之末,若是同心协力往北突围的话,尚有一搏之力,如今居然起了内讧,更不可能全军而退了。到那时候,说不定汉军就要成为被牺牲的棋子。如果完颜辞不失都退军了,现在就是谁跑得快,谁能活下来。

        “赵先生,......你说什么?”许德泰满眼不可置信,他还没有消化掉刚才那个信息。

        “这是不是仓促了,就这么背盟而去?”

        “这不是背盟,南征已经败了,自然要保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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