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行营诸将沉默相对,自两大营合兵以来,曹迪威权自重,刘延庆则处处容让,到了最后的时刻,仍是如此东南行营中,有从各地调来的悍将,有是世代戍守东南的将门,这时候,他们就算出言附和,也不可能被曹迪视为心腹,反而会被人看轻不少人心里琢磨着应对之道,刘相公虽然倒台了,但朝廷总还要众人出力打仗?诸将每个人都闷头盘算气氛从剑拔弩张转而沉默压抑曹迪甚至有种一拳打在了空气中,无处使力的古怪感觉“这个烂摊子,姑且先让赵行德来收拾一下圣上既然重用你,老夫且看一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将东南行营诸将被扣留在中军大营后,曹迪派出中军旗牌官,以辽军很快就要渡河进犯为由,勒令东南行营各部谨守营区,不得擅离防地与此同时,曹迪调动西京大营骑兵和火炮营,居高临下,将河滩地附近警戒起来东南行营退到江东的六七万人马,大都拥挤在河滩地上,各营统制随刘延庆到中军议事不久,旋即被西京的兵马团团围住,这时,刘延庆及诸将被西京行营扣留的消息不胫而走,军中顿时大乱成一片
“刘节度被曹节度给扣了,西京大军把咱们给围了”
“滕指挥,曹节度该不会那咱们开刀?”老卒于希田一脸惶恐道
“不会,”滕郢摇了摇头,迟疑道:“曹节度也指望咱们打仗呢”他顿了一顿,似是说服自己一般道,“当初刘节帅掌管大营,也只换了将军咱们底下人当兵吃粮,都没干系的”滕郢祖籍本岳州人氏,从军到了河北行营,后来又随王彦南下打方腊,四十多岁,混到指挥,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只是他的家眷留在襄阳,现在生死未卜,眉宇间总有一层忧色在大营里,滕郢也是老资历了,约束这一营火铳手不要出去生事,而营房外面却闹腾得越来越厉害,隐隐传来各种各样的喊声
“刘节帅都不干了,咱们也不干了”
“西京兵欺人太甚”
“咱们在襄阳好好的,都是西京来的这些祸害弄得”
“找陛下说理去面圣面圣”
“莫听外面的那些给人家做马前卒子”滕郢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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