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安居之所,稻米一年三四熟,蛮部又分散衰弱,简直是天赐之地。”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啊。”

        时恒常年在海上漂泊,豪爽不下漠北的军士,他毕生以勘测海路,寻找新的土地为业。赵行德就此事问他,他自然不会扭扭捏捏,直截了当道:“上将军继受了开拓西南海疆之重任,应该早有成算才是。占城王答应我们在这里筑城屯兵,可不是他一时糊涂,更非侥幸。然而,蜀国和大理联兵能够速战速决灭掉安南,实在是侥幸。如果不是安南朝廷自恃称霸一方,居然起倾国之兵和蜀军约期决战,以至于一败涂地,安南战事还不知拖延到什么时候。所以占城距离蜀国,或是宋国最近的城池,有数千里之遥,如果从陆上发兵征讨,胜败先不说,单单一个粮草转运的耗费,安南王只一个拖字诀,就能把大理和蜀国给拖得罢兵言和。”

        “时大学士之言不错。”刘志坚点头道。

        “正因为此,安南王、占城王,向来都不服中原上国,给予好处便来朝拜,不给好处,说不定就要出兵侵扰。为何这次占城王如此好说话?说白了,不过是主客易势而已。我水师大军浮海而来,大海就是通途,一条大海船所载之粮草,足供数百人半年,不需牛马转运耗费,就节省了九成的粮草了。占城王若忤逆了上将军之意,水师战船今天可以来,明天也可以来,他占城王临海筑城,唯有日防夜防,只有吃亏的份儿,却没有足以匹敌的水师,明明知道我们志在囊括整个西南海域,这张网将来必然会越收越紧,网中的这条鱼却只能蹦跶几下而已。”

        时恒要说服护国府为勘测海疆出钱出力,自然有所准备,再加上在西南海水师中耳闻目睹,平常不时与水师军官讨论军略,更是头头是道。他说完之后,高肃和刘志坚都颔首赞同。

        “大学士就是大学士,”刘志坚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行军司马呢!”

        “时大学士,”高肃也笑道,“干脆来我们西南海水师算了。”

        时恒的性格直率,听了二人没口子的夸赞,竟然没有随口谦虚,而是低头呵呵笑了起来。

        “正是。”赵行德也笑着附和道。他看向高肃、刘志坚二人,似乎是随意说道:“你们也考虑一下,西南海既然是安居乐业之所,干脆把家眷都接过来好了,这里有万里海疆,列岛无数,正需要你们扎下根来开枝散叶,若经营得好了,功业也未必逊于在大食裂土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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