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消息,军情司也没有,孝蕴如何得知?”

        赵行德双目微凛,微微眯起,打量许孝蕴,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一点别的东西。

        “赵大人,”许孝蕴面不改色,拱手道,“夏国有军情司,关东亦有锦檐府,消息传递虽然是小道,对大局亦不无小补。”

        “不错,想不到,想不到,锦檐府竟然能将耳目爪牙伸到这里来了。”

        赵行德神色复杂,点点头,道:“周和确实是个人才。”

        “我等致忠于国家,”许孝蕴神色亦是复杂,“请赵大人见谅。”周和乃锦檐府放在西南海水师的人,赵行德与许孝蕴都是知道的,然而,相府却别有钧旨,来自大宋的一切消息传递,除非另有指示,一切都是先给许孝蕴,由许孝蕴判断之后,再决定如何对赵行德透露。

        “周大人身受吴长公主荐举之恩,对赵大人并无恶意,只不过……”

        “孝蕴知道,”赵行德打断了许孝蕴的解释,缓缓道,“河中之地,离长安有多远?”

        许孝蕴面色一僵,一时语噎,实话实说,河中距离中原实在太过遥远,他身为宋人,跟踪赵行德加入护闻行营,为夏国平定河中,只希望能及早脱身。理社千百人断头洒血,方才在辽人和奸佞的手中争取到中兴局面,因为曹迪挟持皇帝作乱,国本大礼法岌岌可危。许孝蕴自量跟随赵行德以来,已算理社后起之辈里少有的知兵之人。天下纷乱,外有强虏,内有权奸,若是可能,许孝蕴恨不得肋生双翅,飞越千山,回大宋为国本之争出一份力。

        “河中之地,”赵行德缓缓道,“虽然称为河中,其实却孤悬于陆海之中,康国都城康居,距离长安八千里,距离卢眉城五千里,距离罗斯六千里,距离巴士拉四千里。这里西方诸国环伺,从他们国都到河中的距离,只有河中到长安距离的一半……”

        他带着许孝蕴与马援来到帐幕中悬挂着的河中地图,这幅地图极为广大,边沿已经出现伽色尼王朝和呼罗珊等地,赵行德的目光从康居向西,然后又回来,问道,“孝蕴可知道,夏国建立之前,河中这里的汉人,大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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