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向梁浅,脸上虽然挂着温和的笑,眼眶却已通红。

        “他们果然是夫妻,心有灵犀,没有商量,居然能说出如此相似的话。”

        梁浅眸光黯然,牙关轻阖,上前握住她的胳膊。

        梁芸仍陷在回忆中,泪光闪烁,“他说,他知道我喜欢科研,没有经营集团的心思,所以给我们母女留了足够一生衣食无忧的财产。”

        “部分流动资金交给他信任的律师打理,若你长大后对金融感兴趣,便给你作为练手的资本。”

        “他将剩下的财产全部变卖,按照他和你外婆未收养我前便做好的决定,捐给了社会公益。”

        “你看这些花。”

        梁芸继续笑着,却有一滴眼泪缓缓滚落,“这些全是受过他们帮助的人,我……也只是其中一个。”

        梁浅的心脏轻轻抽动,握着她的手无意间加重了力气,而梁芸只是笑着抹掉眼泪,领着她磕过头,离开了墓园。

        从始至终,梁芸都没有透露她名义上父亲的身份,也没有说过,她究竟恨不恨她的养父母。

        她想,应该是恨的。

        不然她会让自己在墓碑前喊他们外公外婆,也会说出“曾经怨恨过他们”或者“现在已经原谅了他们”之类的话,但她没有。

        不过,能带她去祭拜,或多或少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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