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他……他是领主，是贵族！”
“养尊处优的肚子更容易感到饥饿。”雷蒙德耸耸肩，“让我告诉你一个残酷的真相吧。很久很久以前，大帝想要节省口粮，可是七神教不允许他大开杀戒——至少明面上不能——于是，无用之人都被送来了安邦达亚。大帝说，给他们第二次机会，守卫边境。”
“难道不是吗？”
“拿什么守卫边境啊？”雷蒙德苦笑，“是贫瘠的土地？被层层盘剥的物资补给？还是随时可能互相残杀的前科犯？小书虫，他们从来不相信第二次机会，这只是一个慢性谋杀计划。”
两人沿着回廊慢慢往前走，夏佐扫视途经的一幅幅画像，神情里充满了同情。
他们在通往上层的楼梯口停下，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空的画框。
“我不想重蹈历代领主的覆辙。”雷蒙德抚摸着木质画框上起伏的纹路，“我希望我这张英俊的脸被装进画框里的时候，是因为某个伟大的功绩，而不是因为死亡的方式太过凄惨。”
夏佐思忖片刻：“你想在大饥荒中拯救整个安邦达亚？大人，这确实称得上‘伟大的功绩’，可是要怎么做呢？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情势并不乐观，何况还有人……”
“冷静点，小书虫，你看起来比我还紧张。”雷蒙德打断他的话，“我不打算把精力花在研究‘到底哪个家人想要窥探我的秘密’这件无聊的事情上，我们得先解决粮食问题。”
夏佐点点头，又猛地一愣：“我们？”
“当然。”雷蒙德走上楼梯，“我需要你的帮忙，小书虫。跟我来。”
两人拾级而上，楼梯蜿蜒盘旋，尽头处，有一扇雕花的古铜色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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