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风拿起其中一个假指甲放在手心来回揉搓:“有趣,小娘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把假指甲收回红色布袋起身走到茅草屋内室。

        茅草屋内室随意地摆放着一堆得木头,紫檀、黄花梨、酸枝木、花梨木、鸡翅木、柚木、楠木、胡桃木、核桃木、桦木、枫木、樟木等,其中黄花梨木居多。

        赫连北拿着一块黄花梨木蹲在地上,不停的和矮桌上的竹简图解对照,他的头发被他挠得乱七八糟,季秋风靠在门边看了一会儿,转伸走出茅草屋外,按照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他走到灰白色屋子门前,对着正要向他行礼的小厮嘘声,季秋风一甩袖袍坐到门前石凳上,眼神凝视前方背靠在无花果树下的睡着的淡紫色少女。

        瑾言曲起膝盖坐在一张碎花灰布上,腿上放在一块类似木板一样的东西,她的手随意地搭在木板,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季秋风看向小厮:“她一直这样吗?”

        小厮点头:“回季家二朗,您和小北郎君进去以后,那位小娘子一直在树下呆着,不曾离去。”

        瑾言环顾四周,在无花果树下找到最佳观赏位置,拿出放在包裹里的碎花灰布,她把碎花灰布平整地铺到地上,在碎花灰布上坐下。

        瑾言拿出包裹里的特制画具打算绘制一幅风景画,还未动笔,困意突然席卷而来,她打了个哈欠,背靠在无花果树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新的梦,瑾言站在一片空旷的土地上,这里人迹罕至寸草不生,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瘦弱少年,少年跪在一排衣冠冢前,小手不停地锤打着地面,鼻涕连同眼泪一起滴落到地面,打湿了面前的黄土。

        过了很久,他从地上爬起来用衣袖擦干眼泪鼻涕,他对这衣冠冢深深鞠了一躬,坚定地说道:“爹,娘,祖父,子衿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说完挺直腰板转身盯着瑾言,少年头戴白花,乌黑透亮的长发一泻而下,他的肤色白皙透亮,眼神冰冷如同冬日冰霜,眉如利剑,鼻似远山,面色清冷,体型消瘦,一身素白孝服,脖子上挂着一个拇指大小的血红红玉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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