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当空,微风轻抚,一人独饮楼上房。多日的神经紧绷使得三人已经筋疲力尽,稍有话题便点燃了桶搁在人心中的油桶。

        李子牧的生气并非无的放矢,而苏木风的发怒也自有一番苦衷。一年的相处使他们成为忘年之交,但终究消除不了隔阂。二人经历不同,阅历不同,甚至心性年龄都不同,能成为忘年之交,也仅仅是在浮萍世间找一个可以相互慰藉的依靠。

        在林中院,和谐平淡,闲来聊天喝茶,自然是一番滋味。可到了如今,一人惜命,一人忠义,也免不了那口头之争。

        屋顶上李子牧独饮一壶酒,借着吹拂的微风,不知道李子牧在想些什么,感叹着什么。一杯接一杯,一口饮下,感受着喉咙和小腹传来的温热,微醉之际李子牧竟然想高歌一曲。也不知道他想唱给谁听,是那熟睡梦中人,还是那独在屋中胆怯人,亦或是那残烛下面容憔悴的老者。

        可他并没有高歌,而是随风起舞。月色下,少年一手持壶,一手持杯,在屋顶之上翩翩起舞,舞并非好舞,既不华丽,也不狂放,似醉酒之人的蹒跚,似年迈老者的微颤,似疯,非狂。

        “今夜何故有人在此哀伤。”

        李子牧停下脚步寻声而视,待看到来人后,对着来人做了一个鬼脸,这才翻身下来房顶,没好气道:“我哀伤什么,我现在高兴的很,吃吃喝喝,跳跳唱唱。”

        来人正是苏木风,在发觉房顶有异样后,才出来查看情况。老者毕竟年过七十,大风大浪也早已经历不少,再看到李子牧在屋顶疯癫后,自然有所察觉。这李子牧不管他表现的多成熟,可依旧是不过十七八岁的青年,在一番争吵后心中不快难消,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苏木风寻了两个石凳自己先坐了下,而后示意李子牧坐在一旁的石凳。待李子牧坐在石凳后,苏木风看着还在生着闷气的李子牧,笑了笑说道:“怎么了,还在生气。”

        李子牧摇了摇头道:“我没那么小气,你们的死活管我什么事情。那傻子我就不说了,为什么连你都不相信,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坚持的,难道你认为报了那傻瓜当掌门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苏木风轻捋胡须,眼睛微眯,似乎在回忆什么一样,缓缓说道:“我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还需要什么,仅仅是为了一个承诺而已,一个五十几年的前的承诺。”

        李子牧依旧不解,疑惑道:“什么承诺能让你如此,五十多年了,多少轮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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