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在法令之严的大燕见到了烧杀抢掠,出剑救下一对重伤濒死的妇孺;却也在草木皆兵的漫漫草原误入部族人家,和善的北人老妇依旧愿意拿出酒肉招待这个本该是死敌的中原人。

        他还记得自己用蹩脚草原语译出来的话:

        “是战争啊……让我们受罪……没谁是能怪罪的。”

        萧梧生闭上双眼,他看到了萧家先祖的问道于天又见识了何谓天下无敌的惶惶浩然剑道;他神游逍遥时看了无数的“一剑”,普通人悲怆一剑、武夫的含怒一剑,剑仙通透之后的神霄一剑,萧祖手持浩然的问天一剑……

        所以他在自己的记忆中镌刻下了这些来自于时间长河不同节点的剑道,去参考,去仿照。

        不对!

        萧梧生猛然醒悟,气流在他身边炸开,掀起的大风带着沙石撞到院子四周的墙上。

        既然这七剑之意来自于自己,那就不能为前人的剑道渗透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剑意。

        “我自己的道……”

        萧梧生再次回忆起那一场波澜壮阔的神游逍遥。

        决死之下的男人、立地青霄的老书生、不甘屈辱的武夫、无敌于世的大剑仙……

        萧梧生开始观摩起他们的剑形,舍去了一身情感,不论悲喜不论哀怒,将自己独立于那个场景的情绪之外,不以物喜不以他悲,只是用自己的入微去体察那一剑又一剑的剑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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