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阁楼,陈逍遥裹紧刚刚下楼套在身上那件厚实的大棉袄,转头望见单薄白衣却蹦蹦跳跳的尚师妹,这才想起来,今日小风山坐着的,似乎只有他还未破黄象境,连用真气抵御寒气都做不到,于是只得悻悻地低下头,双手插进另外一件大棉袄里取暖。
酒劲上来,陈逍遥又昏又冷,像是发烧一样,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此刻山里大雪纷飞,鹅毛般大的片状雪花一片接着一片落下,阁楼三层灯火通明,底下那些装送暖气的管子周围冒着白气,山下一片漆黑,隐隐能听见寒风呼啸,却并不渗人,想来今夜过去,积雪应是能漫过膝盖。
尚如颖一只手拎着光珠做的灯,另一只手伸直了来回接雪,好奇地走走停停,步伐轻盈,陈逍遥跟在后面,深一步浅一步地踩出一个个脚印,不一会又被落雪淹没。
光珠照亮了直径约莫十米的范围,岭南人第一次见过这般漫天大雪,尚如颖尽力把灯举得高些,抬头的一瞬间像是想到什么,回身几步一把牵过陈逍遥的手,雪花在他们两人彼此的掌间化开,很凉。
棉衣掉落,陈逍遥还没来得及惊呼去捡,就被尚如颖拽着跑起来。
“呼呼”声在耳边吹过,陈逍遥冻得耳根生疼,可是尚如颖一直没有停下,陈逍遥轻轻吸了吸鼻涕,有些犯迷糊地浮想联翩。
洁儿师姐也这样不问所以地拉起过他的手,不过自始至终,握住的都是手腕,从未手心相连,尚如颖的手比他的手暖和,即便被冰凉的雪水敛去些温度,还是温凉温凉的,而且很滑。
也不知道洁儿师姐的手,是什么样的?是滑的还是……
陈逍遥脸红发烫地赶紧摇摇头,心说罪过罪过,这要让师姐知道还不给自己脑门都弹烂啰。
两个人顶着大雪,一前一后,一步也没有停下,一直跑到了对面一座只到小风山半山高度的山上,陈逍遥撒开手,喘着粗气,头重得像是灌了铅一样,一屁股坐在雪里,也不管底下是什么,动也不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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