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逍遥没有说话,汉子心里知道这个满嘴外地口音的少年默许了自己的猜测,他丢过两件厚厚的蓑衣,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笑骂道:“傻小子还不快给姑娘穿上!大晚上的水上凉船里也凉,明日清晨不论结果如何,姑娘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说得好像他们真是一对私奔的苦命鸳鸯似的,可是陈逍遥没反驳,他只是觉得这位身强体壮的大哥好像是误会了什么,可具体误会什么,他懒得去问,因为跟着这么好看的尚师妹,总该被误会点什么的。
这艘乌篷船很窄,即便是坐起来,也只能微微弓着身子,这样才不至于撞到船舱顶部,陈逍遥轻轻往后躺去,告诉汉子道:“大哥,我累了,想睡会。”
汉子望了眼即将出镇的船头,应声道:“得嘞,躺稳啰!”
尚如颖似乎并无睡意,她靠在船舱口,并未用真气抵御寒气,她将蓑衣的衣领往上挪了挪,挡住红唇,月光下她的睫毛又黑又长,那双煞是好看的眼睛漫无目的地望向水面。
若是这名船夫知道眼前的少女是个修行界的玄象境高手,就连少年也是个修行界七境的修行强者,只怕现在该掐着自己人中碎碎念说罪过罪过,君子谨于言而慎于行,言寡尤,行寡悔,阿弥陀佛,弟子虽不曾拜入佛门,但求佛祖望在弟子读万卷书的份上,救命!
尚如颖其实不是故作高冷,只不过天生长了副清冷绝美的相貌,一旦静下来,不笑笑的话,摆在那真就是幅郁病寡欢的倾城女子画。但其实今天尚如颖很高兴,因为逍遥哥哥吃到了剩菜鱼,逍遥哥哥捏了她的脸,逍遥哥哥还答应陪她来在乌篷船上胡闹这么一出。
女子动情时,最喜胡思乱想。
乌篷船出了罗云镇以后,沿着白地八大河之一的昌宁河一道分支前行,两岸都是枯叶杨柳,杨柳后面是夜幕下连绵不尽的群山,乌篷船像是一只闯入漆黑森林的孤独小兽。
夜很静,静得好像只剩下风声和划水声。
按理说这个时间段,哪怕是有些修为的猎户,不成群结对的话,都很难行走在这种荒郊野外,夜幕正是那些野兽最好的伪装,野兽懂得隐藏自己的气息,在关键时刻给予猎物最致命的一击,可那个汉子竟然还自顾自吹着口哨,生怕不能引来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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