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一上一下撺掇着,好象原始人,在跳一种不知名的奇异舞蹈。牟嘉黑漆漆的眼眸里,映出了那不断抖动的火苗。他满脸凝重,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说这鬼为什么不怕火呢?”旁边的邞这闻言微哂,反问道:“鬼为什么要怕火呢?”牟嘉看了一眼邞这,会意的一笑,突然灵光一闪,又问道:“不怕火,那总得怕光吧!东君一出,阳气升腾,我就不信这些阴鬼邪神还能蹦跶多久?只要咱们能熬到天亮,明天大家拼尽全力,走上一天的路,能走多远走多远。我就不信,还走不出这个鬼地方!”

        邞这也笑道:“你说的对,但是今晚怕是很难熬啊。现在刚刚不过戌时,离卯时还有四五个时辰。咱们还有这么多人要照顾,恐怕一个不查,又会被钻了空子。”

        牟嘉笑道:“邞这兄,我有一个计较,不知当讲不当讲。”邞这连忙说道:“讲,快讲,我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要客气。这都什么时候了,邞这一家的性命都在这里,你老弟还绕什么弯子?”

        牟嘉见邞这说得诚恳,于是收了笑容,正色道:“邞这兄,我是这样想的,方才我见伯兄的祝词威力强大,伯兄念起来,连牟嘉都受不了。所以,我想能不能劳烦伯兄,用祝词护我们一夜安全,待到天明,再由小弟接替伯兄,护送大家走出这片鬼地方。不知伯兄意下如何?”

        邞这一听,哈哈大笑,说道:“君子太高看我了,如果我能护全大家一夜,我当然不会推辞。我自己妻女尚且在此,邞这岂能旁观。只是我不能啊!”

        “哦?!”牟嘉微感诧异。不明白邞这到底是不愿意。他忽然醒悟,这种宗庙祝词平时不为人所见,只是在特别的场合下,才能由格人(官名)、祝人(官名)等吟唱。莫非此中有些禁忌,邞这不方便反复使用?嗯,一定如此。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今晚可就难过了。

        邞这看到牟嘉带着疑惑的眼神,怔怔地看着自己,捻须哈哈大笑,说道:“君子!你想多啦。”

        “哦?”牟嘉心里一动,难道还有门?

        “是这样的,”邞这轻咳了一声,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说道,“我说不能护全大家整晚,没说你们也不行啊?”

        牟嘉他们更是一头雾水了。费疾最是心急,急吼吼嚷嚷道:“哎呀,邞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卖关子,再不说,大家都去球咧!”费疾一口老河南腔,听起来还有点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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