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天朝元帅虚冰往南乐处来,兵行大漠,不辞辛劳,昼夜兼程,先敌一步。跃雄风与任天问俱接,道:“瓦卡鲁德起兵未至,风正烈一军也尚未攻来。”

        众将计议排布。虚冰云:“此地黄沙万里,戈壁平阔,正适合车军冲撞。只恐我师腹背受敌,力有不殆。”跃雄风沉思:“何解?”任天问献计:“反贼心虚,先击破风正烈中军,则余众自散。”虚冰摇首:“任将军莫小视了风正烈一军,其皆精锐之师,并非乌合之众。我军人少,不可硬碰硬。”

        任天问又说:“乘风正烈远来懈怠,一鼓击破可也。”虚冰笑:“将军还是觑反贼如无物!临阵当如此,布阵必不可如此!”

        跃雄风道:“某有一计,可退瓦军。”虚冰问计,跃雄风曰:“南蛮虽借道与瓦卡鲁德,两国和谈未久,前恨未消。且子反殃未尝不担忧瓦卡鲁德坐大,瓦军亦虑子反殃断其后路……”虚冰抚掌:“汝意吾知矣。吾出京时,白额嘱曰:‘南瓦二国有甚异常,可以反间之。’然而目下瓦国起兵数日,势成骑虎,此计须得妙使。先破瓦军一阵,再嫁祸南蛮,岂不妙哉!”众服其论。

        风正烈先到零汀,攻城。虚冰令只守不战,任反贼叫骂。然而南军取炮轰城,并射飞蝗箭,羽镞带火。零汀墙矮,又多木屋,城中危急。早有平屹脱下战甲,缚着刀牌,赤着上身跃下城墙吼道:“敢弃尔皇严令!汝等死在旦夕!”皇甫崇在城上,只见平屹踩住二敌落地,左冲右突,勇不可当。两手刀牌正反皆有锯齿锋刃,顷刻间杀得城前血流淋漓。反贼连连后退,平屹意犹未尽,一头扎进敌阵,直向火炮凑近。敌军此时反而不敢放箭放炮,只以步兵围困。皇甫崇正忧心平屹性命不保,城外任天问铁骑从风正烈后杀来,尸横四方。风正烈军因攻城不利,退去。任天问接回平屹。

        跃雄风道:“攻敌不备,必然胜之。”亲提兵去劫营,虚冰知时已去久矣,忙叫:“去救跃元帅!”比及近敌营,见反贼围住跃雄风等,虚冰挥师救出,乘隙杀退风正烈。跃雄风身中数箭,浑身血污,奄奄一息。

        抢救半夜,跃雄风忽然醒来,羞愧难当。自知弥留之际,颤声命任天问将车军帅印交与虚冰:“不才……付此印与元帅!望元帅……!再,为吾再复天朝!”虚冰推辞并抚慰之。跃雄风坐起指车军诸将:“汝等……今后事虚冰元帅,形如,形如事吾!”任天问为首一干将领哭拜,虚冰只好接了印,道:“跃元帅好生将息,克复天朝,终有时日。”跃雄风强支身子:“跃某今日,有死无生!”清泪泫滴,又嘱任天问曰:“要常记吾事,临阵不可大意……”言讫昏迷,须臾转醒,教左右扶下地,云:“大丈夫……不能死于床卧!”挣扎捶床,任天问扶住。凝目向北,未几呕血而死,任天问等大哭。

        军中举丧,哀声四起,俱道跃雄风在时恩德。皇甫崇思:为将者死能有千人哭之,方可称为仁。跃雄风元帅实爱兵如子!

        隔数日,圣尹发来吊唁之文,祭曰:

        手挽青龙刀,开弓射莽苍。

        国残先死难,大漠谁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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