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寻了个老妇家中借宿。乡间饭菜没有什么珍馐美味,野菜算是平常吃食。文茵咬下第一口便发现老妇许是忘记放盐巴了,但也没有任何神情变化。饭后她跟老妇借了锅,给鸿永煮了粥食喂他吃。许是饿得久了,鸿永也没有挑食,吧唧吧唧大口吃下。

        “娘!”吃完两碗,还连连叫唤。

        文茵轻拍了下他的额头,“哪里像个名门之子,饿鬼投生吗,再饿忍着!”小家伙瘪瘪嘴却也不敢再闹,再也没有之前赌气的样子。一大一小两人又墨迹了一会儿,小家伙便在叶文茵的催促下乖乖睡去了。

        此情此景若是聂书城和赵若芸见了必会震惊不已,想那聂鸿永自出生到现在从未出过山海盟本宗的大门。在盟中,从来都是被山海盟众人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他哪里吃过这几日吃的苦头,更别提饿肚子、挨打这种事。

        然而新奇的是,聂鸿永跟着叶文茵这几天,也不知是因为早慧敏感而领会到自己的小命都在这人手里,眼前之人万万得罪不得,也不知是因为人小鬼大对叶文茵有莫名的亲近之感,不敢造次,总之表现得极为反常,平常吃不下去的粗粮野菜也跟着吃了,平常不会穿的粗布衣裳也穿了,平常不会玩的粗糙玩具也玩了,平常不会走的崎岖路面也走了,倒是一丁点少爷脾气也见不着。

        给聂鸿永盖好被子,简单收拾过后,文茵便灭了烛火盘腿坐在小家伙身旁吐纳调息。白色的雾气由她身体中散发出来,那气看似无序,却又仿佛受着人的控制。房中整夜都萦绕着绵延的雾气,聚聚散散,分分合合。

        一夜过去,清晨,老妇起来去看这对“母子”的情况,却发现房中早已没了人影,一摸被衾,凉的。再一看,木桌上放着一小锭银子和一套八成新的朴素衣裙。老妇收好银子,摸摸自己身上满是补丁的衣裳,又摸摸这新衣裳,满是褶子的脸上笑得好生开心。

        不过半日,一队灰衣人绝尘而来,在村口的地上观察许久似是确认了什么,便立刻进到村中四处询问。

        “乡亲,可有见过一个女子和一个两岁大孩子?”有些人摇摇头,又有人想起,指向村中最偏僻最不起眼的老妇家。灰衣人道过谢便赶紧往老妇家走去,正是昨晚叶文茵和聂鸿永借宿过的民家。

        “老婆婆,近日,是不是有一个女子带着孩子到你这里来过?”灰衣人试探性地问到。

        老妇眯起眼打量着来人,目光呆滞许久,末了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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