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生瞥了燕一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燕一的脸上似有淡淡的笑意。

        似讥讽似嘲弄,像被雾气缭绕着的高山孤月。

        几息后,顺着白春生游泳的轨迹,等到了燕一应该看不到的地方,水面上钻出一个圆圆的白色身影。

        白春生愤愤地向着岸边游去。

        他都在想什么啊,看燕一的态度,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在说假话了。估计又在背地里偷偷笑话他,笑他脸皮厚,笑他恬不知耻。

        好在不远处有一片红树林,白春生探测了一番,感觉应当没什么危险,才敢走上岸。

        嘴上说着再也不要求燕惊秋了,但白春生还是不敢离燕一太远,他至少也要等到天亮才能走。

        方才白春生勉强还能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连自己都能骗过去。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他反而没有了这样的底气。

        转念一想,他又想到了自己脚上的那个银镯。现在想来,燕惊秋此人是何等的老奸巨猾,怕不是他在银镯上早就刻画了什么只有自己能知道的暗纹。方才看到这个银镯,可能就已经凭借上面的玄机勘破了白春生的身份。

        这也说得过去,难怪燕一要问他这银镯是怎么来的。

        白春生在红树林找了棵红巨木,他横指一划,红巨木在适当的高度应声而倒。白春生坐在新制作出来的树墩上,他再次撩起自己的裤腿,顺着有些黯淡的月光,看那只好似会发出莹莹白光的银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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