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没动静,时微紧张她嫌弃这东西寒碜,把萝卜把自己衣摆上擦了擦,重新递过去:“虽然它们现在看起来蔫了点儿,但是真的很甜……”

        “那要是不甜怎么办?”姑娘嘴角忽而抻平,面色严肃了起来。

        “?”

        这问题有点超纲,时微转头去看秦一程,没想到秦一程居然抄着手在看戏。看戏就算了,还他妈笑。

        他火气还没来得及上来,姑娘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大大方方把萝卜接了过去,“哎呀你甜就够啦!弟弟你真好逗——”

        这一笑就有点儿满室生辉的意思了,就好像连天上的晚霞也飞扑下来,依偎到她的颊边。神奇的是,时微那由于经受颇多,目前被拧搅成了一团烂泥的思绪也被她笑得明白踏实了几分。

        一直以来的关于“真实不真实”的纠结似乎有放过他的迹象了。

        天边的晚霞,四面的青山;车窗外热闹的街市,街市里的每一张鲜活的脸……

        这个姑娘让他想起了邻居谢叔。谢叔仰躺在吱呀作响的竹椅上,讲小母鸭的桃闻逸事的时候,也会给他这种平静的感觉。

        虽然不能说这里的一切都在欢迎他,但这里对他这个“外来者”却无疑没有排斥,似乎只是柔和地盛装着他。

        起码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在强迫他做出特定形式的回应——他强迫自己在此刻暂时忘记与他瓜葛颇多的两位个性男士。这两位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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