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涌上来一股强烈的兔死狐悲,想想还在通津门挂着的童贯脑袋,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人头也会挂上去。

        白时中轻叹口气,“若是可能,老夫真想振衣奋袖,回乡躬耕,这个太宰,不做也罢!”

        张邦昌没说话,可上翘的嘴角却再明白不过了。

        想屁吃呢!

        这时候想回家躲清静,不怕官家治你一个贪生怕死之罪!

        躲是躲不掉了,吴敏突然开口,“我刚刚在路上反复想了,如果不把罪名归到童贯身上,不让太上皇降罪己诏,瞧官家的意思,势必要把脸皮撕破,将太上皇南逃的事情,向天下人直言!”

        “不行!”白时中惶恐摇头,“绝对不可以,太上皇南逃,这么大的事情,到底谁在背后怂恿,断然不会只是一个童贯。李纲那伙人磨刀霍霍,早就想杀人了,这一次是官家拦住了,若是把太上皇的事情弄得天下皆知,可就不是童贯一条命了,怕是你我也没法安然脱身。”

        吴敏苦笑,“白相公说得对,可我想请教,若是咱们几个逼着太上皇降下罪己诏,以下犯上,就是十足的小人,我们还能在朝堂立足吗?只怕想当个富家翁而不得啊!”

        白时中满脸无奈,深深叹息,默然无语。

        赵桓借着一颗童贯的人头,算是把朝堂上下,都给搅动了,既有霹雳手段,又有精深算计。过去几十年,大家伙都小觑这位官家了!

        一直没吭声的李邦彦,闷着头思索,三个人的议论他都听在耳朵里。这几个人说得都对,但是却不能当真,他们是怎么想的,李邦彦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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