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又顿了顿,这才艰难道:“这些话我没法跟别人说,只能同你讲,你知道为什么?”

        杨惟忠摇头。

        种师道笑道:“因为你是蕃人出身,虽然在军中多年,却也不像我,兄弟子侄一大帮,全都拴住了,想动也动不了。”

        杨惟忠无奈苦笑,“老相公,你这是高看我了啊!”

        种师道愣了片刻,只能摇头,“反正不管怎么说,你一个蕃人,六亲不认也好,不讲情义也罢,那些人还说不出太难听的。记着我的话……”

        种师道语气加重,杨惟忠不敢怠慢,连忙伏身,侧耳倾听。

        “替西军留一口气,替咱们武人留一点脸!人家高太尉都能在阵前杀敌,咱们不能成大宋的毒瘤。等官家下刀的时候,不管是谁,哪怕是我兄弟,也请你以社稷为重,出来仗义执言。算我求你了!”

        说完,老种竟然起身下拜,可把杨惟忠吓坏了,他慌忙跪倒,老泪横流。

        “我记下了,请老相公放心!不过我总觉得,到不了这一步。”

        种师道张了张嘴,却是没有继续说什么,他这么大年纪了,能做的实在是不多了。

        “传我的命令,四更拔营,明天务必赶到开封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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