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容珺在外行军打仗多年,若是没有一点脾气要如何御下,到底是跟六年前不同了,不再是那个可随意任由拿捏的软柿子。

        此事,她怕是帮不了太子了。

        长公主低眸看了张妈妈一眼,淡声道:“的确是张妈妈胡涂了,多年前本宫就曾答应过珺哥儿,飞羽苑一切由他做主,飞羽苑的奴仆更由他全权处置,张妈妈方才所言的确不妥,早上本宫也只是命你送醒酒汤,并未让你强闯。”

        张妈妈面色煞白,有一瞬的茫然,但她到底是长公主身边的人,极有眼色,很快就会意过来应是计划有变,立刻磕头道:“请殿下恕罪,大公子一离京就是六年,老奴实在是年纪大了,才会一时胡涂忘了此事。”

        这是当年荣国公想要越过容珺这个长子,为他同父异母的容子扬请封世子之位时,容珺所提出来的条件。

        世子之位他可以让,但相对的,往后他身边的人,院里的奴仆,他的所作所为,荣国公夫妇都无权过问。是以,凡在飞羽苑负责伺候他的奴仆,卖身契皆在他手里。

        当时他虽年幼,却想着若要封官加爵,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双手争取,但他痛恨护不住身边之人的那种感觉,自六岁那年,他被送离国公府起就暗自发誓,绝不会再让当年的梦魇重演,他身边所有的一切人事物,都得在他的掌控之中才行。

        长公主看着容珺沉吟片刻,道:“飞羽苑一切虽由珺哥儿做主,但这件事终归犯了家规,不单是你受罚就可了事。”

        她略微提高声音,语气强硬:“珺哥儿若执意将人留在身边,就带着她离开国公府,将她安置在外头便是。”

        云娆闻言,立马惊恐跪伏于地。

        安置在外头,那不就是养外室?长公主到底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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