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老安附和。跟海兰携手走过的风风雨雨的三十年里,她说卖嫁妆的频率跟喊着要离婚的频率一样高。

        能让小崽子读一个高品质的幼儿园自然是全家人的愿景,只可惜,这件事情操作起来的难度不亚于海兰在牌桌上连赢一个月。

        学费还是其次,这所名牌幼儿园招生条件中的某一项“时兴”规定才是真的把路堵死——小孩父母都得是本科及以上学历。

        “静啊,爸多一句嘴,安徒生亲爹应该是个高材生吧?”老安借机旁敲侧击。

        安徒生的爸爸到底是谁,除了安屿,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四年前,某个风平浪静的午后。

        海兰精心化完妆,正准备赶赴麻将馆血拼下午场,老安收拾完碗筷,泡了壶浓茶倚在摇椅上细品。他们离经叛道的二女儿安屿,手捧一张新鲜出炉的B超单子“扑通”一声跪在两人面前,一句“我怀孕了”,惊得海兰歪了假睫毛,老安被热茶烫伤了下巴。

        在海兰劈头盖脸地骂了一番“死丫头作死”“我没有你这个丢人现眼的臭女儿”之类的话后,沉默的老安问出重点:“孩子爸爸是谁?他知不知道你怀孕了?”

        彼时安屿已经跟孩子亲爹分手两个月,两人断的彻彻底底,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应对台词她早就设计好,稍微调整一下跪姿,拿出传销洗脑般的架势:“孩子爸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智商很高,这是我们老安家改变基因的重大机遇,另外……”

        安屿眼冒金光看向老安,戳一戳自己的肚子,抬一下下巴:“他,是个男孩儿呢。”

        这句话让老安的眉毛出现隐隐一丝跳跃。

        安家有三个女儿,传宗接代的封建思想作祟,老安始终有一个缺失的“男丁梦”。安屿抓住他的痛点,一击制胜:“他生下来就姓安,叫您爷爷。并且,您是他唯一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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