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远写给祝贺的稿子并非是引经据典,三句话必带一个名人典故或物理理论,五句中夹杂两句普通人听不懂的哲学或禅宗,而是完完全全以祝贺的口吻,写了一篇十分贴合祝贺本身个性的趣味性下饭读物。

        他甚至还借祝贺的口讽刺了一下网络上动不动就满嘴跑火车的所谓“文化人”,最后落脚点是十分接地气的人间烟火。

        安屿以前最烦裴牧远动辄搬出某个物理学家心理学家政治家,跟她讲明明就很肤浅的道理,她说人生的道理都是在眼泪和孤独中顿悟。

        裴牧远说或许她才具备做一个哲学家的潜质。

        后来当裴牧远真的融入了她的烟火生活,她回头发现,她的血液里也揉进了裴牧远的某些特质。

        其实裴牧远给她开的书单她并没有抛到脑后,后来这些书都成为安可珍爱的经典读物。而安可,作为安家学历最高的人,偶尔脱口而出一些金句时,多少会让她想起裴牧远那张恃才放旷的脸。

        这一夜的梦极其琐碎漫长,到最后,安屿也分不清是梦还是回忆。一些尖锐又甜蜜的场景来回变换,裴牧远的脸愈渐清晰。

        他抱着奥斯卡有些幽怨地看着她,说:“静静,你不要我,也不要它了吗?它没有妈妈了,好可怜。”

        “静静——”

        是第二声静静把安屿从梦境拉回现实。安徒生的小手捂在她的额头上,像大人们有时确认他是不是发烧了那样。

        “你发烧了静静,你的脸好红哦。”安徒生的又用肉肉的手指戳一戳安屿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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