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屿心下了然,哦,她还不知道孩子的事,她只是先来找找茬。

        裴牧远和老裴在某家餐厅等了一个半小时,寇老师才露面。她一落座便开口嘲讽:“能让你们父子俩齐刷刷的等我这么久,除了大家散伙分钱,也不可能还有别的事情了。”

        这是老裴从家里搬出去后,这对末路夫妻第一次见面。寇老师细致入微地打量自己的“准前夫”,想从他的神色里捕捉自己想要的东西,结果一无所得。

        老裴常年坚持打网球和高尔夫,身材和气质维持在中老年男人该有的水准之上。他只要不对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阴阳怪气的说话,单从他的外形来看,他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儒雅的腔调十足的精致小老头。

        他知道寇老师在看自己,任凭自己神游,刻意去想一些快乐的事情,脸上涌现出来的情绪就很难沉重。离婚是他惦记了半辈子的事情,一直没能实现,起初是为了年幼的裴牧远,后来则是为了利益。

        答应净身出户,不是他的自愿选择,他是被他的亲儿子逼的。

        三个版本的离婚协议,对老裴来说,一版比一版苛刻。前两个版本,裴牧远都给他留了一些余地,目的是希望他干脆利落地同意签字。他当然不肯就范,他要的不是这一点余地,而是一半的家产。

        于是到了第三版,裴牧远干脆完全顺应寇老师的意思,收回那点余地。

        裴牧远伪造了一份诊断书,上面显示寇老师有严重的躁郁症,他让老裴自己做选择,最终老裴妥协。

        “按理说,你们的事儿我可以不掺和,成了年子女干涉父母的婚姻,那是没有分寸感和不成熟的体现。可是,偏偏老天选了我做你们的儿子,你们可以做糊涂父母,我却做不得糊涂儿子。”裴牧远把两份协议和两支笔分别推到两人面前,“你们双方开的条件对方都算是答应了,那就签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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