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嗔下山那日,天际泛着霁青,是常年寒雪不化的玄微山上难得的好天色。

        她揣着怀里冻手的剑,走一步一回头,像是非要在那嶙峋陡峭的山门前望出个影子才肯罢休。

        平日里师兄弟们练剑打坐的石崖上空无一人,山涧寂静得只能听见她足下长靴踩在雪上陷下的沙沙细响。

        就连凛冽的山风也静止,不曾出声。

        “哟,这不是嗔师妹嘛,你既然是被掌门赶出我玄微山,为何还带着我派内门弟子的佩剑?”

        隔着雪雾,前路山石上不知何时立着一蓝裳绾带的女冠。

        远远瞧着倒是飘带纷飞好生窈窕,只是那张骨相刻薄的脸上的怨毒却十成十的破坏了满身仙气。

        乔嗔停下脚步,眼睑都未掀动,“这是师兄单独赠予我的,不算是两仪派的东西,干卿底事?”

        好家伙,以往她还是内门弟子时,还从来没有人敢拦她的路。这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桥段也太经典了。

        “哼,现在肃清君已经不是你的师兄了。既然是用了我玄微山的玄铁,那就不得让你带出去。”

        蓝裳女冠扬起下颔,眼底的得意与嫌恶不加任何掩饰,“如何,是你自己给我,还是想逼我亲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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