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依然残留着少量氯气的毒雾中,无数影影绰绰的身影在清军阵地对面浮现。

        正在挣扎着等待死亡的三万清军士兵用惊恐地目光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仿佛从虚空中走来的身影逐渐清晰,银色的胸甲,银色的头盔,猩红色的战袍,手中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脸上蒙着白色手巾,两年来带给他们无数死亡,让他们再睡梦中都能吓醒的明军,在一次如同地狱军团般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却已经无力抵抗。

        他们甚至连枪都拿不起来。

        三万清军全部被氯气熏倒,虽然并没有全部死亡仍旧有一多半活着,但活着的人彻底也失去了作战能力,他们拿不起火枪,拉不开弓,举不动长矛,那虚弱的手就连点燃已经装弹的大炮都做不到,他们只能躺在那里眼睁睁等待死亡。

        第一个踏上清军防线的明军士兵,用冷酷的目光,看了看他脚下正在抽搐的清军军官,看着他身上那蓝色镶满铜钉的蓝色棉甲,后者正在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但士兵视若无睹,毫不犹豫地将刺刀扎进了他胸口。

        就在同时,越来越多的明军踏上了清军防线,而他们的工作无一例外……

        杀!杀!杀!

        所有清军,所有那些在战壕内挣扎的清军,无论军官还是士兵,无论还没死的还是看似已经死了的,都毫不犹豫地当胸一刺刀,任凭其如何反抗,挣扎,求饶都毫不留情,就像当年在扬州他们的祖辈所做的那样。一万明军士兵化作一万复仇的魔神,一刻不停地杀戮着,脚踩着清军的身体,手中步枪一次次挥动,那三棱zhu的刺刀仿佛机械般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工作,刺穿他们的胸膛,刺穿他们的心脏,刺穿他们的生命。

        拔出刺刀的创口处,鲜血被泵上半空,在清寒的空气中形成一片氤氲的血雾,和略显黄绿色的毒雾,雾气中透进的金色阳光,共同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血腥杀戮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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