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李休和衣娘祭拜完后也没理裴矩,转身就想离开,却没想到裴矩这时竟然主动上前拦住他们道。

        “我看就不必了,在下还有事要做,就此告辞!”李休也被裴矩的厚脸皮感到有些厌烦,说完一拱手,拉着衣娘就离开了陵园,有因就有果,当然裴矩造下的孽,自然要由他自己承担。

        只不过在离开的时候,衣娘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裴矩一眼,毕竟再怎么说他还是她的父亲,只见裴矩这时也是苦涩的一笑,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也更加苍老,特别是当山风吹过时,使得裴矩雪白的头发随风而动,竟然让她有种心酸的感觉。

        等到李休和衣娘下山坐上马车,山上的裴矩并没有跟下来,而这时衣娘却忽然打开车窗向山上看去,眼睛中也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怎么了,你在担心你父亲?”李休看到衣娘的样子,当下也不禁关心的问道,对于衣娘的心情他也可以理解,无论她再怎么恨裴矩,可是骨子里的那股血肉亲情是怎么也扯不断的,这就好像平阳公主和李渊一样,虽然李渊几乎毁了她的婚姻,但平阳公主平时对李渊也依然十分的关心和孝顺。

        “没……没有!我才不关心他,只是……只是以前每次我都会陪母亲多说会话,这次却没能来得及说话。”衣娘听到这里急忙否认道,不过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她也只是嘴硬罢了。

        看到衣娘的样子,李休则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之前对裴矩的所做所为的确有些恼火,不过人不可能总是生活在愤怒之中,而且裴矩虽然机关算尽,结果赔了一个女儿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还引起了平阳公主对他的不满,虽然平阳公主并没有做什么,但也足以让他担惊受怕了。

        也正是因为上面的原因,所以李休也就慢慢的不计较以前的事了,说句不好听的,以裴矩的年纪,恐怕也活不了几年了,所以他根本没必要和一个将死之人置气,指不定哪天裴矩两腿一蹬,自己留着那些怒气找谁撒去?所以还不如放宽心置之一笑就算了。

        当然大度归大度,李休见了裴矩的面也不会有好脸色,另外最主要还是因为衣娘的原因,她对裴矩的恨比李休要深的多,正所谓夫妻同体,哪怕是为了照顾衣娘的心情,李休也不会对裴矩假以辞色,当然如果衣娘肯原谅裴矩的话,他也不会拦着,别看他和父亲李靖闹得那么僵,但他并不希望衣娘也和自己一样。

        回到家中之后,衣娘也有些累了,李休亲自扶着她回卧室休息。等到衣娘躺在床上,然后看着李休细心的为自己盖上被子后,她本来有些郁结的心情也一下子开朗起来,无论上天给了她再怎么糟糕的出身,但至少在小时候有个疼爱自己的母亲,出嫁后又遇到一位疼爱并且尊重自己的夫君,哪怕这个夫君需要她与别人共享,但她也已经十分知足了。

        安排好衣娘后,李休这才出了卧室,刚一出房门,就看到月婵匆匆忙忙的进来,看到李休立刻行了一礼道:“老爷你们终于回来了,夫人是不是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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