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一会儿,向安似笑非笑地看了赵胜一眼:“赵贤弟,这水泥方兴未艾,可是一大财源,老夫倒是很有兴趣……你既然犹豫不决,那么此事作罢,老夫欲请周衙内一晤,就不方便再见你了。”

        赵胜听到这里,顿时大恐,如果真被赵明诚带回青州,他这些年的假账本肯定要翻出来,那时等着他的就是家法。而世家大族的家法,可是比国法更可怕的东西!

        想到自己可能会无声无息地死去,报到官府也只是一个“暴亡”,而妻儿子女全部会因此受到牵累,赵胜顿时横下心来。

        “向公,向老员外,你可不能不管我啊……而且,以向公声望,怎么能居于人下,难道到您这地步,还需要去看周家小儿的脸色行事?”赵胜嗷叫了一声。

        但向安只是摆摆手,为了利益,看一个小儿脸色行事算得了什么,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甚至可以跪下来唤那小儿爷爷。

        “向公,我求你了……”赵胜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唉……赵胜,咱们也是多年的交情,十几二十年前就认识了……你既然这样说,老夫也不好撒手,方才老夫与你说的还有效,但是,求人不如求己,你愿不愿意去做,是你自己的事情。琮儿,替为父送客。”

        向琮将赵胜掺扶起来,赵胜失魂落魄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回望着向安:“若我真做了……向公可愿意保我?”

        向安满脸正气地道:“咱们二十年的交情,你信不过我?”

        赵胜原本想说信得过的,可是打心里翻翻向安此前的记录,怎么也觉得,这老头靠不住。

        可现在他走投无路,死马当作活马医,如此情形下,也只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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