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侗的墓,就在这片树林之中。

        从济州回来之后,周铨在这树林中结庐而居,为周侗守墓。周侗无子,他这个侄儿就要尽一分心力,毕竟在起步之时,周侗对他的帮助几乎是不可替代的。他也需要静一静,在这里仔细思考接下来当做什么。

        见岳飞过来,周铨放下手中的鹅毛笔:“鹏举,今日练得如何?”

        “陈师傅说了,我已经胜过他。”岳飞应道。

        他回答得很是从容,既没有矜夸骄傲,也不是谦逊,只是平铺直叙,仿佛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周铨不禁一笑,这家伙如今十三四岁,已经进入人生的叛逆期,所以就挑了个酒葫到处转,虽然周铨知道他未必真喜欢喝酒。

        “我准备离开了。”两人对坐在一起,周铨道。

        岳飞眉头一张,想到周铨已经在这里不少时间,他又是极忙的,这些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有信使过来,然后又带着周铨的指令到各处去。

        他苦笑道:“哥哥这就走,我还想着哥哥多留些时日,教我一些道理呢。”

        “直接和你说,你未必会听,唯有今后,自己多琢磨了。”周铨笑道。

        他心中有些成就感,周侗当初隐隐警告过,若是他今后行大逆之事,必要让人制止他。周铨想来想去,能在周侗去世之后仍然制止他的人,唯有岳飞,这段时间他在为周侗守墓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忠分三品的观念,深深刻在岳飞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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