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符县的那年轻人哈哈大笑,可考城县尉却从他的笑声中,听到了冰冷的寒意。

        而且周围的乡民们也慌了,哪个敢到祥符县去打这场官司,在本县还可以寻着人去衙门里使人情,到了邻县,就是寻人使人情也要多拐几个弯儿!

        众乡民七嘴八舌向县尉哀告,求县尉接下案子,然后就是叫苦的,叫冤的,还夹杂着那些被打断了手脚者叫痛的,吵得县尉头大如斗。

        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何知县推说生病,不肯来此处理问题了。

        此事是个烫手的山芋,他们考城县想要推出去是不可能,若他真敢说让祥符县把人带走审案,乡民们当场就能拿他发作解气。到时激起民愤的是他,与祥符县可就没有关系,甚至和知县都没有关系。

        “好,此事我们考城接过了,但是事关重大,相应的文书,还请贵县遣专人将文书递到我县衙门。”县尉心念一动,生出一计来。

        考城知县想要躲到一边,门都没有,他现在将人带回县衙去,然后他也装病,而来自祥符知县的文书,自然也该由考城知县处置,这事情,就又推到了知县那边!

        不就是踢皮球么,他们才是专业的,若是朝廷从这些官员中抽人组织一支球队,绝对踢得京师联赛中的冠军队都找不着北!

        蔡洁生大跳脚的同时,心里却更觉恐惧。

        此前他也听闻过周铨的威名,但总觉得,象周铨那样的大人物,不可能和自己这样一只小蚂蚁计较。加之功利之心作祟,他觉得可以乘这机会,如陈东、陈朝老一般,引领风潮,为权贵所钟意,因此步入仕途。

        简单地说,就是一只小蚂蚁想要踩着大象上位,结果大象甚至还没有发力,只是吹了口气,就将之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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