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些奇怪,去年来时,周铨待他虽然谈不上什么客气,却也很少在些枝节事情上如此直言冒犯的,但今日……

        赵构是个多疑的性子,没有事都要想个半天,更何况如今有明显的不对。

        琢磨来琢磨去,他想到京徐铁路是自己首先提出来的,结果如今遇到阻碍,自己却无能为力,又来寻周铨问计,莫非就是因为这个,让周铨对自己起了轻视之心?

        还有,听闻最近自己的几位兄弟,也纷纷开口称赞周铨,显然,他们看到自己在得到周铨支持之后地位上升,都起了同样的借力之心。莫非周铨觉得,自己太过无用,所以有扶持别的兄弟之意?

        此时赵构惊觉,自己在与周铨的交易中,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可倚仗的,父皇儿子众多,象他这般不太得志又有心的,可有的是!

        换言之,他别无选择而周铨选择的余地很多。

        于是赵构立刻变得谦卑起来:“我在宫中,偶尔听得一个消息,父皇遣人秘官北上,与金国联络,其人唤为马植,通过东海侯这边的商路,他与金国人秘密会面,双方有个秘约。”

        周铨眉头微挑,点了点头,面上却没有更多的表情。

        赵构偷偷看着他,只觉得深不可测,也不知道周铨这模样,是在表明他早就知道此事,还是刚刚听到了。

        但他还只能说下去,说此事是向周铨证明,他有不可替代的作用,那就是为周铨打探皇宫中的各种消息,特别是那些有意瞒着周铨的消息。

        “还有一事,父皇曾秘召王黼,询问若有外藩过强,已成安史之势,当如何处置。王黼对曰,外藩过强,必是有内应矣,如安史之有李林甫。内应若除,则外藩自可平之。”

        “好一个自可平之,王黼终究是不学无术,却忘了,李林甫不死,安禄山不敢反,李林甫一死,杨国忠辈幸进佞臣得势,安禄山即刻反矣。”周铨哈哈大笑,仿佛根本不知道,赵佶与王黼所说的安史之辈,就是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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