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德点了点头,示意洗耳恭听。

        “十余年前,我初见帝姬之时,还只是一市井少年,只想着投官家所好,让自家不至于受权贵所迫害,为此我献与官家水泥制法,此后因缘际会,作为使臣,出至辽国,得遇余里衍。彼时我所作所为,皆是为国,甚至身犯矢石,亲临杀戮,最危险之际,女真恶贼,离我与余里衍的距离,还比不得现在你离我的距离。”

        “我为大宋说服辽国,得有榷城之盟,但回宋之后,朝中权贵瓜分好处,我与家父却被迫离京,来到狄丘。我亦毫无怨言,家父更是任劳任怨,乃有如今之狄丘城。”

        “此后我办东海商会,开拓海外,收济州而平日本,战辽阳而取河套……于财,我令大宋国库年增收入不下两三千贯,官家内库不下二百万贯;于地,因我之功,大宋乃逐夏于大漠,自辽人手中得取河套丰腴之地,又自我手中得半个燕云……我不用大宋一兵一卒一钱一粮,而为大宋拓土万里,使高丽宾服,日本顿首……”

        周铨一件件说自己做过的事情,安德与茂德听得面泛红晕,而师师、余里衍与梁红玉,则是目光迷离。

        这些功绩,任何一件做成,都足以夸耀百年,周铨却只是用了十余年时间将之完成了!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在二位帝姬面前显示我多有才能,这些功绩,虽是我所立下,却也有机缘巧合在内,特别是数场大战,为我而死者血流成河,每每思之,我都甚为惶恐,不得不努力做事,为的是让这些为我而死者不白死,他们的家人亲友可以得到荫庇。我欠他们的,但是,我不欠朝廷的,也不欠官家的!”

        此话一出,众皆凛然。

        安德与茂德,无言以对,同时心中,也隐隐觉得,自己父皇如此对待周铨,确实是亏待功臣。

        “直到如今,我对华夏仍是忠心耿耿,对官家亦无不敬之意,不过,什么都是有限的,任何事情,若只是单方面的付出,或者一方付出远远大于收获,那必然不能长久。我知道二位帝姬恐怕不太明白我所说,但这无妨,你们将我之言源源本本说与康王听,他会明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