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归鞘的那一刹,支着他的那股精气神也消失了。他俯下身,轻轻吹熄了灯盏,便倦怠地躺到床上,阖上双目。
寒玉床冷寒透骨,他体内却仍似有火焰在蚀骨灼身。
昏昏沉沉入睡,也睡得并不安稳。
虚弱的神魂承载不了三百多年庞杂凌乱的记忆,无数画面闪回入他梦中,他所有曾刻意遗忘的、不曾遗忘的往事,全部都纷至沓来,不容他半分喘息。
醒来时,天已大亮。
正值初春,窗外下着微雨。雨声淅淅沥沥,绵绵无绝。
叶云澜不喜欢下雨。
尤不喜欢的,是独自一人听雨。
门忽然被人敲响。
不是贺兰泽。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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