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只有一盏暗黄色的灯光幽幽地散发着光芒,天气渐凉,这几日又落了场霜,气温骤降,光是件薄薄的毛衣并不足以御寒。

        秦艮西装笔挺,手里拿了件黑色羊毡外套,往里头看了眼,示意别人不要跟进去。

        “小方总。”

        灯光照不到的角落,男人落寞地坐在地上,深埋着头,浑身都散发出阴郁。

        秦艮拿衣服的手紧了紧,又唤了声。

        “少爷。”

        男人慢慢抬起头,昏暗的灯光照亮他半张脸,下巴上长出来胡茬,头发长长地搭在眼前,遮了他的目光。

        “老师他……”声音沙哑地如同被玻璃划过。

        秦艮的心不免疼了一下,他也算是和方锌墨最亲近的人之一,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方锌墨和唐骁之间的事了,他比谁都更能明白方锌墨此时的心情。

        这是方锌墨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地如此狼狈,像头拔了牙齿的狼,奄奄一息。

        “唐老师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秦艮走上去替他披件衣服,自从那天过后,这个男人就像是在进行赎罪般自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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