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节前两日,濛濛细雨的山中终于放晴。柳白和小七都十分开心,柳白忙着晾晒自己的被褥和小兽的暖窝,院栅上铺挂的到处都是。

        柳白检查了院子西侧的小水池的出入水状况和池中的龙鲤,流水稳定,鲤鱼欢快,一切正常,丢了几颗首乌精块,池中的五条鲤鱼奋力的拼抢着,突然被小七的一爪子吓得都躲到了池底。这池子及远处隐隐传来一些腥臭的菜地,都是柳白和老虎胡叔自那日,红衣少女离开后合力新建的。

        鱼池就建在了水缸不远处,从山顶蜿蜒而下的竹道则是当初胡叔刚回来时,由柳白计划设计胡叔出力,完成的。取山中大青竹成才,中剖去掉竹节一段段依山傍树,以山中特产的麻藤一路捆绑过来,彻底解决了三人的用水问题。制作水道期间,柳白细细观察了山中树木,多以宽叶林为主,推断此山所在应该非常靠近这一世界的赤道,应该不用担心冬日水道的冰封问题。水道由院落西侧蜿蜒而进,不断的流下汩汩的山泉注入大水缸内,溢满而出的泉水则随着二人挖掘的一道水沟顺着崖台奔流而下。同时胡叔背着柳白又检查了山洞上面的山体,处理了活动或者根脚不稳的山石,在山洞上方两三丈处斜斜的挖了条泄洪水沟在山洞东侧,院栅之外迤逦至山崖处。

        相见雪娥的第二日晨练时,在练功处的山溪中发现了这五条一尺多长溯溪而上的龙鲤,三红两花,胡叔说看着估算应该有百来年的修炼生长岁月了,柳白前世就十分喜爱锦鲤,和胡叔二人忙了一上午,又是结网又是筑坝的,终于全数捕获带回了山腰院子。

        起初养在大木盆里,始终怏怏的不欢快,于是一两日后跟胡叔一起在院子西侧崖口山洞间的地面上抛挖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大坑,山中居住,工具十分缺乏,所幸老虎胡叔以短刀掘地挖的不耐烦,翻身变回铜头铁尾钢爪的大猫,一抓下去,山石碎裂如挠豆腐,一盏茶的功夫就挖好了,清理好土石,用水潭边的溪石和山石裹着山土泥围了,免得龙鲤厌烦逼仄跳走,从水缸上的竹水道分了一个开口用一节竹道导水而入,水满后沿着崖台一侧的浅水沟流出,自此这五条龙鲤算是按下了家,每日给柳白和小七带来了不少欢笑,胡叔则无所谓:这么好的鱼不吃可惜了。

        那日,自柳白说了土豆炖肉后,老虎胡叔在山中逡巡了两日一夜,终于逮到了一头小三百斤重的野猪,一掌拍死带回院中,剥皮拆骨,柳白炖了一大锅野猪肉土豆,剩下的挂在灶台棚子上熏着,胡叔自己干掉了约二三十斤猪肉跟十来斤土豆后就对这土豆着了迷,终于同意了柳白要开山种地的想法,但不能离开山腰院落太远。柳白对此很是疑惑,为什么老虎胡叔在这山中应该是无敌的存在,却一再看护他和小七不可离开院落太远,胡叔也说不清,只知道这院栅看着破烂随意,却是一座阵法,如有为难能护得柳白和小七的性命,是白狮姆妈临行前特意交代的。

        提起阵法,前世翻烂了三国的柳白就感兴趣了起来,拿起纸笔从院栅的布局间疏树种捆扎方法等各个方面进行了一番研究,挠头了两日终于发现自己名中无亮只好放弃了。

        于是,主仆二人带上一只小兽在院落东侧十几步外,接近山林间开辟了一处方圆十丈一亩多的山地,同样的方法,胡叔变作老虎用利爪把所有山地都翻挖了两尺多深,除去顽石杂草,晒了两日,又去邻近的白鸟山取了两大袋的鸟粪混了进去,两日后,带着老虎胡叔殷殷期望的土豆块终于种了下去,柳白严重告诫了小七不许在这里胡闹掘土,静待土豆还有些辣椒山菜种子发芽。

        胡叔还想把那山竹水道接过来,柳白却阻止了,说不想搞得太安逸,再说以后晨跑练拳回来后,还有个担水浇田的营生,既是锻炼规律生活也免得无聊,毕竟一亩多地,照顾得过来。

        干活期间,柳白再次烦恼工具的缺乏问题,装具器物也是少的可怜,除了罐子就是盆......想起那日胡叔用一只木桶来回跑了三次才装回龙鲤,头疼无比,以后为了顺口的吃食和舒适的生活一定要解决这些问题。

        自从那日雪娥辞别后,胡叔发现柳白改变了许多,似乎有了更多的牵绊和期望,精神头也更足了些,也跟着高兴,听了柳白说了红衣少女的事情,道:“估计是后山青天剑派的门人,不过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囡囡就敢在这山中自己御剑,应该是某位嫡宗弟子。那日差点毁了那个园子的事情有点过头了,秋日节咱们当多准备些礼物表示下歉意,我去山中多寻些精矿和妖兽灵丹送还他们。”

        今日,阳光普照,院落里一派生机,栅栏上的被褥和小七的毯子,在努力吸收着阳光,柳白看过龙鲤后,在木桌上操弄着七弦琴,前世虽然十分喜爱此琴却没有花大实践来练习,这世重生后发现了这琴有了时间练习,只是没有琴谱,前世琴谱疏于练习记不得太多,只有《酒狂》,《笑傲江湖》,大半曲《左手指月》,所幸是这具新身体无论是机能还是感官上都远胜从前,今日,柳白正一边吟唱一边推敲谱写前世琴曲《出水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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