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提二世沉默着走近,随之同赫希礼一并跪坐在阿蒙神像前,这才重又开口,“关于希瑞埃塔暴毙一事,她毕竟是我和……伊昭的母亲。”

        塞提二世的话语终于引来了赫希礼的些许动容,他掀开衣袍慢慢转过身,一瞬不瞬的注视法老的双眼,“还记得那碗流干的血吗?这就是动用禁术的代价。”

        “仅仅如此?”塞提二世犹疑,不相信这就是原因。

        “当然不是,”面对自己昔日最为优秀的学生,赫希礼毫无保留,“这是明目张胆的灭口,只为她无心揭开的秘密。”

        事已至此,赫希礼并无欺骗隐瞒的必要。但得知是这样的原因,塞提二世还是无由来的感到一股难言的烦躁和窒。

        “鹰神奈克贝特与眼镜蛇神乌贝特总是并生而现,从不分离。”赫希礼站起身,握住了塞提二世的手腕,映衬着苍白的肌肤,唇色绯靡,“陛下若想一统埃及,必须从叛徒手中夺回本属于您的国王宝剑,重新加冕白冠。”

        赫希礼紧贴着塞提二世手腕的手指冰凉,宛如在沙砾中游走的毒蛇,“赫梯的大军正赶往底比斯,潜伏的野兽露出的獠牙狰狞可怖。请务必带上您的弓箭,唯有荷鲁斯神赐福的箭矢能够杀死叛徒,带回最终的胜利。”

        往昔这样多而详尽的预言足以令赫希礼虚弱许久,毕竟若想传达神的旨意就需承受强大神力的反噬。而今赫希礼却神色自若,看不出一分一毫虚弱的迹象。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无法拔除,唯有日渐生长壮大。且帝王本就多疑,塞提二世的眼神之中不免多带上了几分防备。

        塞提二世跪坐在地,捧起之前赫希礼所的黏土板,漫不经心的端详着其上的文字,“赫梯的野心历经百年而分毫不减,他们所求的绝非为埃及带来统一,阿蒙麦西斯此举无疑是在引火烧身。”

        “陛下说得不错,”赫希礼赞许的颔首,并不动声色抽走了塞提二世手中的粘土板,“我已经看到了神明即将降下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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