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结识图坦卡蒙以来,伊昭所见都是他沉静自若的姿态。似乎对于图坦卡蒙而言,一切都可以处理得十分游刃有余。没有任何能让法老感到困顿,包括神明在内。
但是现在,他却坦然承认自己感到了迷茫。
无措和不安一起涌入大脑,伊昭仅凭本能按住他的手掌,语气出奇的镇静平和,反问道:“是否与埃赫那顿陛下有关?”
“或许是的,”图坦卡蒙抬眼看向伊昭,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甚至于可以称之为空洞:“我本以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就不会感到痛苦。未曾想过百年后再见,仍会感觉到嫉妒。”
图坦卡蒙将另一只手按住心口的位置,叙述口吻愈发趋近寡淡,冷静的自我否定道:“他们的重逢,令我又成为了那个被隔绝在外的角色,只能艳羡于他们的幸福。无数次的尝试换来的只有失败,也许父亲说得没错。”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埃赫那顿的挚爱一直都是纳芙蒂蒂,且从未更改。即便他口口声声说着对纳芙蒂蒂的憎恶与厌恨,最后也不得不屈从于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但在这个过程当中,图坦卡蒙就像一个局外者,状似身处局内,却又清醒中冷眼旁观他们的爱恨情仇。
“还有——安卡姗娜蒙,”图坦卡蒙拖长语调,眼神中终于真正泄露出一线困惑,“当她开口向我辩驳时,我竟连怨怼的情绪都不曾有。”
“时间流逝,或许当年的仇恨都已随黄沙远去,不会再留驻于您的心间分毫。”伊昭微微一笑,阳光照耀下的脸庞泛起温暖的灰金,“但我希望您能够认清自己的内心。有时极端的痛苦,同样会麻痹情感。”
“您现在是阿玛纳的法老,是诸神的宠儿,”伊昭的眼眸湿软透亮,注视着图坦卡蒙,一字一句的道,“与生前一刀两断,我将在此永远陪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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