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一看见她,不知怎么,心潮起伏,鼻子发酸,眼泪直往下掉:“你死哪儿去了,怎么才来?”她问得委屈,还不忘告状:“昨晚你刚走我就被打了,你看这里,这里,可疼死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挨过耳光呢,就算我爹也没拿鞭子抽过我……”说着说着,哇哇大哭。

        赵庭梧看得哭笑不得,心想她毕竟是个县官,怎么只在人前威风凛凛,私下跟个小孩似的,说出去也没人信。

        “他奶奶的,居然把你打成这副鬼样?”阿照掏出两只小玻璃瓶:“方才宋先生和田桑敷完药,已经睡了,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瞧瞧身上还有多少伤。”

        紧接着赵庭梧就看见意儿薄薄的肩膀被剥了出来,他愣住,匆忙别开脸,僵着身子,提脚离开。

        意儿被阿照吓一大跳,猛地抓紧衣裳,慌张望去,见赵庭梧已经走了,这才松一口气。

        “林、阿、照!”她咬牙切齿:“你下次好歹把帐子放下给我遮一遮,我好歹是个女的!”

        “这不是没别人吗?”

        “方才我四叔在呢,他不是人?”

        还是个男人。

        “哦,”阿照不懂男女大防,向来坐卧不避:“没留意他,再说我在这儿挡着,能看见啥?你赶紧把衣裳脱了,伺候完你我好睡觉,困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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