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黑无常重重地关上车门。
梓灵山这个季节满山都是金黄的银杏和橙红色的枫香,疗养院的白墙乌瓦就隐藏在重重叠叠的金黄和橙红之后。
而在疗养院深处,色彩逐渐褪去,银杏变成桑梓,枫香成为松柏,萧瑟幽深、鬼气森森,阴寒的空气中弥漫着氤氲的水汽。
崔绝在泡温泉。
水雾和鬼气遮蔽了日光,光线昏暗,汤池边立着一根灯杆,上面悬着迷离的鬼火,照亮崔绝惨白的脸。
阴天子坐在岸上石桌边,目光避开崔绝所在的方向,对着灯杆漫不经心道:“你院子西南角那片彼岸花拔了,砌个鱼池,养一些锦鲤。”
“我看那片彼岸花开挺好的,拔他干嘛,”崔绝道,“冥界的气候,锦鲤活不久。”
“死了也没关系,亡魂继续豢养,锦鲤在阳间是吉庆的寓意,年年有余……”
“但人家锦鲤未必愿意这样,死了就赶紧去十牢八狱洗白白,洗清罪业就赶紧轮回转世,说不定来世能托生成人,还是个锦绣堆里打滚的富贵闲人呢,怎会愿意被豢养在那小小的池子里。”
阴天子端着米酒,神情意味不明:“这样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