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剑雪无视舞马略带尴尬的神情,以更加不屑的冷漠回应义成公主。

        义成公主则自顾讲起了自己故事。

        无非是一个年幼无知的少女,不慎闯入皇宫禁地,险些被千古明君塔的防御法术碎为齑粉,而杨广恰好出现,冒着性命危险将少女救了出来。从此以后杨广的影子就种进了少女的心里,缓慢而又坚实地从心房土壤吸收水份,发芽,成长,长出枝干,长成大树,直至开花结果。

        她讲了很多自己和杨广的故事。但说来说去,都是她在皇城的角落里张望,气势恢宏的宫殿,巧夺天工的廊雕,棱角分明的马车,高大如山的背影,紫薇宫栏杆下的不期而遇,以及那个普天之下最威严、最至高无上的男人不经意间向她投来的饱含柔情的微笑和目光。

        义成公主对隋炀帝的褒扬真诚而夸张。

        八个月之后,宇文剑雪将远赴江都刺杀杨广,于兵荒马乱的街巷与舞马重逢。

        那是一个注定无法入眠的夜晚,在背靠背的硬板床上,宇文剑雪告诉舞马,义成公主是个疯子,说的都是疯话——

        在义成公主的口中,杨广调戏母妃成了自由爱情的硕果,弑父成了对不公命运的抗争,装着女童的任意车成了毫无根据的诽谤,营建东都、累死一百万人是提升中央统治力的必然牺牲,修造京杭大运河是加强东都与江南联系的必然举措,三征高句丽成功打消了邪恶国家西侵的妄想,为子孙后代换来安宁,而开天辟地创立科举则汇集了全天下的人才。

        总而言之,好大喜功乃为深谋远虑,横征暴敛终归帝王手段。

        ……

        然而,此时此刻,义成公主完全沉浸于讲述自己风花雪月故事的时候,宇文剑雪没有驳斥她,只因她说话时眼里的狂热跃动如一团蓝色火莲,任何人在这个时候企图浇熄火莲,只会被滚烫的高温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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