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催促,见阑亭绪落下一子,正中他下怀的位置,来回两步后,一下吃了对方数子。

        阑亭绪举棋未定,扫视棋局几许,最后弃子认输。

        在围棋上,他从来下不过小叔。

        “小绪,你从小在军中长大,与刀剑为伍,我知你心性坚韧手段果敢,可朝廷周旋占上风的规则,与行兵打仗取胜的方法,在是完全不同的,甚至说更为凶险。”

        小叔一边捡子一边说:“战争消灭的是人命,而朝廷之争,操纵摆布的是参局者的人生。”

        “有时候钝刀子磨肉,其中折磨,还不如一刀痛快。”

        默默听小叔说着,阑亭绪拾捡白棋,跟着对方言语思考。

        小叔继续道:“我们凉州王府太特殊了,异姓王,手握边境十万阑家军,深得凉州各族民心,就算我是天子,怕也难以安睡。”

        阑亭绪点头:“我知道,只怕这次一入镐京,便出不来了。”

        “那倒未必,北燕即使内乱,可实力依旧不可小觑,他不至于真的囚禁你。”小叔一幅笃定模样,猜测天子手段,“但镐京城,怕是要留个阑府作为牵制。”

        棋盘被收拾干净,阑亭绪合上棋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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