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步 她此刻身处生死的钢索之上,本应浑身颤抖,汗如雨下,等候那没有面容的 (1 / 13)

        她此刻身处生死的钢索之上,本应浑身颤抖,汗如雨下,等候那没有面容的尸偶扑上来,用软弱无力的双手举起脆弱的长剑,看那胜利和光辉织就的红羽随她一起坠落泥土之中,巫师丢失她的巫杖,战士断折她的武器,被张开獠牙的深渊吞噬,即便仍旧坚守自己的灵魂,也将被拧断喉咙,腐朽而失去生机的躯壳为那地海之上漂流的幽魂侵蚀,它们不再选择做一个窃取的小偷,而试图做一个豪取的强盗。

        她理应产生恐惧,由此疯狂,嚎啕大哭,跪地求饶,沮丧、绝望、诅咒,进而产生希冀、渴求、幻想。

        那些阴霾的幽魂,那些无主的恶鬼,所期待见到的正是如此。

        但在尸偶面前,在诸多龙魂操控的尸偶面前,失去念诵咒语之能,已是强弩之末的巫师,将长剑扎在身前的土壤中,注视着荒野中尾随的恶魔,反倒露出微笑。

        在龙的眼里,那就是渺小者在绝境下的疯狂,失去理智之后的无谓挑衅,而在大场奈奈眼前漂浮的幻象里,她不过是想起在宏轩馆中的旧事,在柔克的风里,在南塔楼的稻草里,她和她的纯安娜,她的星见纯那,曾有过那样的对话。

        “格得在潘多岛上说出龙的真名时,那位尊贵的龙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显然,人们都关心无敌的英雄,而非失败的配角,这突兀的问题几乎立刻就激起年少智者的兴趣,纯安娜为此翻阅龙主留下的记录与叙事诗,从那些汇编的故事中寻找答案和线索,回忆格得曾入驻的帕恩岛的传说,而大场奈奈彼时就坐在她身边,为她点起法术光,看这位年轻的伙伴一本正经地翻动书页,去推写可能的故事。

        她没有告诉纯安娜的是,这个问题原本来自她和天鹅还有镜湖的午后闲谈,当卡瑞构的纳斯提出疑问时,黑弗诺尊贵的贴多子爵露出一个神秘微笑,颔首看向坐在她对面的柔克之镜湖。

        “很难解释,但我想说,我知道那大概是什么样的心情,对吗?镜湖。”

        她们无辜伙伴脸上风云变幻,长舞节的舞蹈全都在她脸上走了个过场,精彩至极,尔后镜湖便放下茶杯起身,怒气冲冲地跑回了南塔楼。

        大场奈奈自然可以告诉纯安娜,她从天鹅那里得来的答案——有如恼怒的镜湖,但有什么能比得过纯安娜无论何时都全力以赴,真诚严谨的心?更何况,彼时她并不认为提及那两位几乎无所不能的天才是一件绝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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