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额头上沁出不少汗，顾西平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又用手帕隔着掌心，拍了拍那人脸。
“先生。”顾西平低沉地唤了那人几声，“先生？”
那人面色苍白，眉头紧蹙，不难看出还很年轻，顾西平只当是哪家小孩离家出走，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后，便打算离去。
他并没有闲情雅致继续跟一个睡大街的人玩儿“叫醒服务”。
他的手隔着手帕感受着那人的体温，他的指腹没控制好力度地摁压一下那人的脸蛋，似乎是摁疼了，那人仰着下巴要躲开，颈子露了出来，衣领敞开，里面捂着的热气猛地烘了上来，顾西平停下了动作，嫌恶地松了手，手帕留在了那人脸上。
然而那人却突然在顾西平的手要撤走之际，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扑起来抓住了它。
他像是捧着神圣十字架的虔诚教徒，捧着顾西平的头贴上了他的额头。
顾西平怔愣地看着这个紧闭双眼，却可以精准地抓住他的手，在跟他求救的人，冷笑出了声。
“睁眼。”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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