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程三思双脚上的视线停留的太久了,没注意到那边越来越粗重的呼吸。

        “谢韵!你看什么看?你究竟做了什么!”声音不大,却能感觉到压抑的愤怒和一丝羞赧,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话听在耳朵里气势十足,叶韵莹却发现程三思偷偷把脚往后缩了缩,也不敢一下站起来,扶着床沿缓慢起身。

        叶韵莹知道,必须要扮演好谢韵,至少在程三思面前。

        对外她要做好程三思,她需要这人的帮助,原主的记忆中,只有这后宅里的,没有程三思的工作环境,没有程三思在外的人际关系,也没有程三思的功夫路数。他们是夫妻,却好像了解甚少。

        她现在已经是谢韵了,承人肉身,担人因果之事避无可避。叶韵莹的意识虽在主导这具躯体,但在这个世界里,只有谢韵,谢韵就是她,她就是谢韵。她们已经是一体了,不应该严防死守,不敢窥探,否则她根本无法在这个世界立足。

        放任谢韵的记忆在脑子的盘旋,不再刻意压制,涌上心头的情绪远没有晚上那么让人窒息,却依然涨的人胸口痛。

        谢韵怒瞪着对面的程三思,但瞥到弱柳扶风姿态的程三思,忍不住嗤笑一声,嘲讽道:“呵,老爷,你问我我又如何得知?若我能将你挫骨扬灰,何至于只抹了你的脖子。更何况,看着你慢慢死去,我也跟着自尽了。哈哈,我做了什么?一个死人能做什么?若死人真能做什么,这府里尽是害死我女儿的凶手,我一个也不放过!”

        刚听她说完,程三思走过来的时候明显愤怒到极致,可难以适应的身体,畸形的双脚,使得他摇摇摆摆地走到她身前时,显然消解了那份气势汹汹。程三思站定到谢韵身前,明明气氛凝滞,谢韵却忍不住笑了,比她矮了整整一个头,细弱的身体,原来曾经他看她的视角是这样的。

        许是感受到体格上的差异,程三思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又梗起了脖子,语气冷硬道:“一开始看你失去孩子,我不与你辩驳,可你越来越过分,你是魔怔了,那孩子也是她们的孙女,他们的侄女,家里的小主子。谢韵,凭你谢家的势力,这个家里哪有人敢害死你的孩子,说起害死孩子,真正心狠的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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