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贞仪这么一说,刘钰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他一直以来都隐约觉得好像确实有这么一种趋势,甚至可以说从他练兵开始,就是类似这种趋势。

        好处是,不用扯那么多的淡,皇帝支持,事就能做成。但坏处也多得是,不用扯那么多的淡的另一面,就是不是正儿八经的大臣。

        念及于此,刘钰苦笑道“看来皇帝巴不得我们都是真太监呢。”

        田贞仪摇头道“这倒不是。真太监,反而不好。”

        “船山先生言宦寺之恶,甚于士人,只因其无廉隅之借,子孙之虑耳,故悯不怕死。”

        “真正的宦官,没有什么道德的约束、没有子孙家人的顾虑,所以做起坏事来,也根本不怕死。”

        “海军众人,既有道德约束,又有子孙、家人的顾虑,做起事来,多有顾及。”

        “因着学问为士绅之哂,边缘于世,是天下的边缘人。其实与宦官太监无异,却又没有宦官太监不考虑家人子孙、做事只需要考虑自己的不可控。是以真太监,反而不好。”

        “如今这种局面,是最好的。但是,还需要一人点破他们的身份,告诉他们,别以朝廷大臣自居,内外有别,不过皇帝之家臣尔。”

        “这里面,看似做的最好的,恰是三哥哥你。”

        说到这,田贞仪再度掩口轻笑,这话听起来像是奚落自己丈夫“有做太监的天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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