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逢吉说到此处,竟然嚎哭了起来,他周围围着的三四个拖着辫子的中原儒生和一大票明乡人儒生也都红了眼睛。
其实林逢吉真正想说的是明末,只不过不方便,就以宋代之,这些观念,实际上好些也都是他从叶大王那里批发来的。
嚎哭了几声,林逢吉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等到了本朝,那比之宋明之伪儒还不如,读书人的脊梁都被打断了!
前明时,尚有五人墓碑记之壮举,更有杨升庵在金水桥边大呼‘国家养士一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这才是气节!
而本朝万马齐喑,著书做传都怕引来杀身之祸,一句清风不识字便要赔上全家性命,犹如犬类苟且偷活,全无气节可言,可不就是犬儒吗?”
一家面馆中,林逢吉正在大声的怒吼着,而潘奕真也找到了他。
从心里来说,潘奕真觉得林逢吉虽然狂悖,但有些话还是有道理的,但那一声声的犬儒,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仿佛有点让他无地自容了!
“你这狂悖的贼子,还敢口出逆言?”
潘奕真大吼一声,端在旁边桌子上的一个土陶碗,就向着林逢吉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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