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左侍郎杨玄道:“相爷,您这时候还没看出当今太子殿下是何等秉性吗?纵然我等能熬过圣上,等到太子继位恐怕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中书右丞陈亮则是跟着俩人想法不一:“尔等莫要误导相爷,涉及储位变更,是动了圣上的逆鳞,触之必死,何况光凭我等就想动摇储君之位是妄想,你当满朝文武会坐视不管吗?还是认为北疆的李文忠江南的徐帅以及马上就要回京坐镇的常帅会疯了改投到晋王麾下?”

        涂节默默开口道:“晋王实无人主之资,纵我等倾力扶持也绝无可能,然却也不失为一颗好棋子,起码其名可用。”

        平章政事赵延年沉吟片刻才道:“我等怎么想暂且不提,总还得看晋王是否有那个心了,否则可是半点用处也没有,反而会招来太子殿下的打压,即便我等不出面,也必然白白折损麾下。”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子,按说晋王年少气盛又积怨已久,他们这些老狐狸有心挑拨起其野心应当是不难的,不过能维持多久,能否扛住来自各方的压力而不崩溃就不得而知了。

        依照晋王的性子,说不定到了最后真豁出面皮到太子面前痛哭认错,依照太子的性子,也必定会原谅他,到时候里外不是人还要遭到清算的可就是从中作梗的人了。

        胡惟庸这才开口道:“晋王不是奇货,就是个蠢货,若真是奇货,那也必然是太子殿下的奇货,是故意来试探朝中文武的诱饵,咬饵者必遭雷霆之怒。”

        门口传来敲门声,陈亮起身走过去开门片刻,很快便又关门回来,甩袍落座道:“太子妃责了李妃闭门抄女诫。”

        陈宁追问道:“到底是太子妃的意思还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东宫那边没有消息,不过没有消息恰恰证明有问题,料想应该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吧。”

        这下众人心中便更有数了,杨玄闭目抚着下颚的短须道:“那就约束门人弟子,别再这个关头牵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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