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堂前吴夫人正等着,一口一个亲家的叫个不住,蓉姐儿问过安就不则声,秀娘只当她大了知道羞了,心里还喜她不言语,看见吴夫人冲她使眼色,知道她有话要说,放了蓉姐儿到花园子里头去剪梅花。

        吴夫人特特使了自个的丫环跟了去,甘露扯住兰针落后一步,叫人一边一个迎到两间耳房里吃茶,蓉姐儿一路拿了竹剪子,也不剪梅花,捡最粗的老柳枝剪了一枝下来,去了手套儿捏在手里。

        丫头走到九曲桥边,远远立住了,蓉姐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径直往假山走去,看着洞口才踩出来的软泥脚印子,眯眯眼儿,长眉一皱,迈一大步走了进去。

        徐礼还未迎上来,就实打实的吃了一柳条,“啪”的一声抽在他的绸袄上,抬眼就看见他念了两天的妞妞,正瞪圆了眼睛立起一双浓眉,举着柳枝指着他的脸。

        “我真没有!”徐礼涨得满面通红,连连摇手,他一往前蓉姐儿就后退,才退了一步,徐礼便不敢再上,这付模样也不知道她听了多少编排他的话,心中一急,口不择言:“在你之前我再没有看过别个!”

        说着把怎么撞着了,又怎么赔了礼一桩桩都说明白,蓉姐儿鼻尖脸颊红通通,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的,看见他要上前,又是一柳条抽过去。

        徐礼立定了,觉着这一记比才刚那下轻的多,嘴角一下子扯开了笑:“你没告诉你娘,是不是心里信我?”吃她的打,总好过叫王四郎来打他。

        缓了两天,王家要闹早就上门来闹了,既无风声,便是蓉姐儿瞒了下来,徐礼叫那一柳条抽晕了,此时才想起这一节来,喜得嘴巴咧到耳朵根,虽叫她打了,心里却跟灌了蜜一般,凑过去低声问她:“妞妞,你心里也信我的,是不是?”

        说一句就往前挪一步,山洞子里全是灌进来的凉风,看见她缩了肩,也顾不得柳条,上前一步帮她把兜帽拉好,又拿手去捂她的手:“凉不凉,我给你捂捂。”到这时候才晓得什么叫不辞冰雪为卿热,别说是冰雪,就是冰砣子,他这儿也敢脱了衣裳抱在怀里。

        蓉姐儿甩了他的手,拿柳枝顶住他的胸膛,怒目圆瞪,一个字儿也不说,还是不肯理他,徐礼又急起来,把心里想了百来回的话拿出来赌咒发誓:“我这辈子便只待你一个好,若骗了你,叫我下十八层地狱,这辈子都考不了举,你若是还生气,再打我两下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